【圈套/飞唐】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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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量私设
我的本意是想创造一个平行空间,在这里飞飞不是那个勇敢的少年,他也会迷茫会胆怯,会遗忘的普通人。爱是相互补给,不是一方一味地付出,唐毅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,也对飞飞投入了很深的感情,只是这份感情更内敛,是藏在火山岩石下热流的岩浆。
正文
唐毅离开前夜,孟少飞变得格外黏人,一双手简直是长在唐毅身上,你给他拨拉开他还哼哼唧唧地不愿意松手。唐毅拿他也没办法, 每次“少飞”两个字还没出口,那双小鹿斑比样儿的,水汪汪的大眼睛,就已经眨巴眨巴地释放出十万电伏,电得唐毅头脑发昏,唐毅能怎么办,只好乖乖缴械投降。
双手圈上脖子,fifi无意识地摩擦,孟少飞细细碎碎的自言自语一点点甜进唐毅的心里,都是些让他心软（动）的话,零零碎碎的合起来是一个中心主旨。
“孟少飞会一直陪着唐毅”
隔天唐毅进去的时候,我们的孟少飞警官站在那里努力了好半天,最后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, 鲜少地红着眼眶, 故作活泼地跟唐毅拜拜手道别。
“我会想你”
我会一直等着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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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警官从小都被说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,他可以大大咧咧地和昨天打过架的隔壁校霸打成一片,勾肩搭背,亲热地喊着,唉哥们儿放学一起打游戏去阿。孟妈妈曾一度觉得孟少飞选择去当警官,是因为,根本没有别的职业能容得下这么一缺心眼儿的主儿。但事实上我们的孟小警官,在初中时非常的独来独往,完全没有几年后的阳光活泼。是班里最没有存在感的小透明,不是性格内向,也不是天生怯懦,他只是觉得没必要,在他看来人和人就像水中的涟漪,纵使相逢,相识,雨止风停后一切最终还是会回到原点,没有什么能长长久久地陪在自己身边。如果不出意外,孟少飞应该会凭借优异的成绩,参加高考,然后根据情况,选择一个对他最有利的大学,最后成业成家,毫无波澜地过完这一生。
当然,如果没有遇见那颗糖外。
“啧…又被缠上了”。
或许是独来独往的孟少飞看起来太过好欺负,又或许是成绩斐然的光芒刺痛了他们自卑脆弱的心, 班上的小混混决定给他点教训,于是乎,我们“胆小内向”的孟少飞同学就成了三天两头被重点找茬的对象,基于孟少飞的“人生独行”理论,自然也不会有同学愿意冒着被打击报复的风险帮他。
放学后,在校外小巷子的拐角处,果不其然,孟少飞又看见了那几个熟悉的身影。
“同学,哥们儿我几个想找你借点儿钱”,伴随着棒球棍敲打在墙壁上的声音,几个不怀好意的身影朝他包围了过来……如果是五年后的孟警官,三下五除二就可以解决这些小麻烦,但,现在这里的只是个半大少年,结局是没有任何反转性地被揍了一顿,留下了孟·被抢走了所有钱财·可怜兮兮·少飞同学。
“嘶……”撑起双手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,孟少飞同学有点心情低落,在他看来自己也是每逢假期,三天两头泡在健身房里的人,虽然吧,可能有的时候是去吃那个健身房里巨好吃的菠萝包,但总体来说也应该比一般人强上不少,但现在却被几个同龄人按在地上揍,面上免不住还是有些羞愤。好像只有这个时候,孟少飞同学才会有点青葱少年的胜负欲和骄傲自负。
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,当被人反缴按住双手的时候,他已经颇有些淡定从容了。孟少飞头脑清醒的有点不太正常,在带头的混混手中的棍子快要砸到他背上的时候,他还颇有些苦恼的想着：这个假期回去有必要要和警校的伯伯学习一点擒拿,不能老这样儿阿。
“ 唉,你们几个。”
逆着光,好像有人半蹲在墙头,出声阻止了这场暴行,孟少飞摇了摇头,想要甩开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。
“唉,说你们呢——”,伴随着小石头打在小混混尚不清晰的脑袋上,声音又响了起来。 孟少飞猛地抬起头来,傍晚的阳光还是有些刺眼,勉力睁开的眼睛盛满了点点金芒和一个模糊的影子。
可接二连三的胜利冲昏了这群小混混尚不够用的大脑,他们狂躁兴奋地产生了可以碾压一切的雄心壮志,自然这点小小的警告,他们当然没有放在心上,甚至不屑地发出嗤嗤的笑声。
下一秒。
“碰——”
伴随着鲜血和身体撞击地面的声音,影子穿过阳光的间隙,来到他的身边,变成现实。
红色在眼前炸开,孟少飞下意识向后退后半步,好像在那一刻,他终于理解了在他看电视剧老分不清哪个是男主角时,表妹说的“分不清哪个是男主角阿,唉…这还不好认,他一出现,天地失色,整个氛围都不一样啦,”。
当时,他是被表妹手舞足蹈的模样逗笑,但现在他只觉得没有比这个形容更真的了。
刺眼的颜色终于召回混混们的神志,在略估双方实力的差距后,颇为识趣地,向后散开,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。“唉,你是傻的吗,打不过不会叫警察吼”,坐在墙头的,看着也没有比他大很多的少年如是说到,无奈地摆摆头,利落地从上衣的内侧口袋取出香烟,黑金色的打火机在少年手上来回转动,却迟迟没有打开。
他应当是不会抽烟的,香烟盒很新,没有来回打开的迹象,不是买来充做道具,不经常使用,就是这根本就是才从别处得到的；香烟很高级,这个牌子孟少飞见过警署的叔父抽过几次,但盒子正面用德文明晃晃地写着女士款,却有些让人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！当然不排除,这位高段位选手,是偏爱精致可爱款的,试探着,孟少飞同学问出了一个极其开玩笑般的问题。
“或许,你喜欢吃果缤纷水果糖嘛,我能请你吃嘛…”
这一刻打火机快板似的敲打声也停止了……
“什么(ﾟoﾟ…吃……吃！我为什么不吃,我救了你耶,这是我应得的！”除了后面半句,格外像是催眠自己的借口,这个报恩的过程倒还倒是挺顺利的。
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颜色的水果糖,是当时那一片儿小 女生的挚爱首选,大抵是老人手工制糖的缘故,口感和市面上,进口的瑞士糖和巧克力相差甚远,甜的发腻,但就是有一种让人止不住买的魔力。每天放学后，三三两两的学生都会去摊儿边排队，一边咬着吸管把杯子里的可乐吹满翻涌的小气泡，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，等着买糖。我们对嘛都没啥兴趣的孟少飞同学,曾多次从小表妹的口中听到这个牌子,说得多了,也就记住了,所以想必是好吃的,毕竟小女生（？）口味相似嘛。
晃动着玻璃瓶,水果糖撞击在玻璃罐壁上发出,咕咚咕咚的声音。“这个能吃嘛……都没有牌子的耶…”,少年皱起眉头,嘴里念念叨叨,最后像是怕伤及我们孟少飞同学脆弱的自尊心,强行把打击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弯儿,变成疑问句吐了出来。
“喏…”
像是为了证明没有问题,孟少飞从糖罐里倒出一颗,率先放进嘴里。然后用含糊不清得声音慢慢吐出几个关键词“真的……好……好次的”。看着孟少飞极力向他推荐这个水果糖的模样,可能终究还是被触动啦,少年伸手一把捞过糖果罐,手指拨拉着,开始寻找起心仪的口味来。
“我要西瓜味儿的！”
是粉色的,哈…还真的这么少女心阿,不过…还挺可爱的（奇怪的小念头压抑不住地从孟少飞同学的心里涌现出来）。
霞光渐渐消失，天色也从灿金色变成温柔的粉茶色。学校教学楼里传来留校值日的男女,相互打闹,挥舞着扫把的拌嘴声,泠泠的笑声夹杂着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,晚霞的从天穹投下柔和的光影,在孟少飞脸上映射出路边树上栀子花好看的形状,少年一搭没一搭地嚼着嘴里的水果糖,还不消停地说： “你叫什么。”
似乎很少有人主动和他进行交朋友这个行为,孟少飞有些惊讶,歪了歪头,有些难为情,“孟少飞,我叫孟少飞”
许是被孟少飞眼睛里那亮的惊人的真诚烫伤啦,他不自然地将头转到一边,低低地,说：
“唐毅。”
兜兜转转,在孟少飞同学终于独当一面,成为他心目中的警官时,他充实又满足,心中被充盈的强烈的正义感和带着十分少年气性的热枕勇气包围着,他侦破一件又一件大案,从小小的片儿警,慢慢就升到了队长的职位,不出意外,只要他在安安分分,等个几年攒够资历,当个署长也不成问题。
“又是唐毅那个家伙？他就不能安生些日子,去去去！找个人给我盯着他,有什么异动,随时向我报告。”
路过直属长官石大炮的办公室,孟少飞在一大片连珠炮里只抓住了,唐毅这个名字。
「唐毅」
放学后的小巷子,灿金色的晚霞,甜蜜到发腻的水果糖,和空气中弥漫着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流涌动,和最后那句轻轻散在风中的,唐毅。原来原来那些记忆还是那么清晰,在工作的繁忙和赤诚的热枕中,在过尽千帆的人海茫茫中,原来还是只要一句唐毅,就可以回到那个火红色的傍晚。熙熙攘攘的年轻男女从他们身边路过,心底蠢蠢欲动的念头按也按不住的冒出头来,孟少飞明白,那是……初恋。
“唉唉唉,学长。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动了啦……学长？你眼睛…是不是红了？”路过的钰琦,探过身来,想用手摸一摸学长的眼睛。
后退一小步,孟少飞只急匆匆地把文件往她手上一放。“不好意思啊,钰琦,麻烦帮我放到办公桌上,我找老大有个事儿。”
原地只留下满头问号,和内心有点受伤的钰琦。跺跺脚,撇了撇嘴,我们任劳任怨的小学妹,快速地离开了这个伤心地。只是她不知道,门内隐约传来“毛遂自荐”“唐毅”“监视”等字眼,会在将来成为她最怕听到的话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我是回到现实的分界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监狱的大门泛着黑铁的冷光,孟少飞克制不住让自己的目光不变的那么悲伤,用力地抓住牛仔裤口袋内衬,深吸一口气,放开已经被咬得有些泛着白的嘴唇。
“唐……”,什么被扔了出去。唐毅转头慌忙地接住孟少飞抛过来的东西,张开手掌,是一颗粉红色的水果糖,是那种非常廉价的,五六年前只有在路边小卖部里,很受学生欢迎的小零食。也是唐毅平日里绝对不会入口的东西。
静默了几秒后,是怎么也压不平的嘴角弧度。
“撕拉——”。干脆地撕开包装纸,舌头将小小的甜味悉数卷入口中,转头露出一个很不像唐毅平时会做出来的笑容,迈开腿,他回身奔向孟少飞,紧紧抱住彼此,交换了一个带有对方气息的吻。
空气中是甜甜的西瓜味儿。
